作者: 許癸 2020-11-13 13:15 [ 查查吧 ]:m.uabf.cn
“重磅消息!雙色球2011043期開獎,江城市神秘彩民狂中40注一等獎,豪攬彩金1.27億!”
……
2011年,江城市國金大廈門前。
方正從福彩中心出來,拉低了鴨舌帽,騎上自行車匆匆離開。
銀行發(fā)來的余額短信已經(jīng)確認,盡管早有預料,看到那九位數(shù)的數(shù)字,他仍舊忍不住心潮起伏。
幸運?
方正和幸運可沾不上半點關(guān)系!
女友柳霏霏出軌最好的“兄弟”,辛苦十年買下的房子也被算計,最后成了那對狗男女的愛巢。
更可悲的是,那個蛇蝎心腸的女人竟然借著談判的機會給他下.藥,并拍下他跟一個小姐顛鸞倒鳳的視頻發(fā)到網(wǎng)上,讓方正徹底身敗名裂!
走投無路的方正雖有萬般不甘,但也只能選擇最懦弱的方式,一了百了。
從高樓跳下的那一瞬,方正眼前一黑,便徹底失去了知覺。
而再醒來時,他卻震驚的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竟然回到了2011年的江城!
這一年,房價尚未迎來第二波的暴漲,游戲和文娛產(chǎn)業(yè)也僅僅是剛剛起步。
更重要的是,在前世的這一年,方正所在的禮儀公司恰好接到了福彩中心舉辦的頒獎大會的單子,而當時,在公司備受排擠的方正被直接指派負責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案子。
也正因為此,方正清楚的記得這一期的中獎號碼:
13. 14. 17. 25. 31. 6。
……
“滴滴!”
一聲急促的汽車喇叭聲打斷了方正的沉思。
轉(zhuǎn)頭一看,卻見一位拾荒的老人蹬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,跟一輛綠燈剛剛起步的本田雅閣轎車頂在了一起!
“艸,你眼瞎啊,老不死的,看不到是紅燈嗎?”
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跳下車子,張口對著拾荒老漢便是一頓臭罵。
按照交規(guī),雅閣確實沒有責任,綠燈已經(jīng)亮了,而且車子起步也不算快。
要怪也只能怪三輪車載了太多廢品,慣性太大,根本剎不住車。
老漢看起來壓根也不懂交規(guī),見自己撞了挺豪華的車子,蹲在地上徹底傻了眼。
“草泥馬,你倒是說話啊,想跟我耍無賴是不是?”女人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在老漢身上,氣勢洶洶的罵道:“行,我報警,今天怎么著你也得給我賠錢,這可是老娘新買的愛車!”
說著,女人拿起手機便打了起來:
“喂,110嗎,這里有個老不死的撞了我的車還耍無賴,一看就是個鄉(xiāng)下人,估計連暫住證都沒有,你們趕緊來抓他!”
圍觀著越來越多,紛紛指指點點的說女人的嘴太毒,明顯的得理不饒人。
“都給我閉嘴!一群窮逼瞎比比什么?”
“感情不是你們的車,我這雅閣三十萬買的,別特么站著說話不腰疼!”
拾荒老漢可能真的沒有暫住證,聽到110要來,連忙跪在女人跟前道歉,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個裝滿零錢的塑料袋往女人手里塞。
“對不起,姑娘,這是我這個月的賺的錢,都給你,求你放我走吧……”
女人一臉厭惡的躲開老漢的手,冷笑道:“呵呵,鄉(xiāng)下人就是蠢,你他么這點錢打發(fā)要飯的呢?”
“看好了,我這可是日系豪車,給我車門都頂變形了,今天沒有五千塊錢沒完!”
老漢聽完,臉色嚇得慘白。
在2011年,五千塊相當于一個白領(lǐng)的月收入,老漢又怎么可能拿的出來?
一旁的方正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,推著自行車走了過去。
“你這個車子也就蹭掉點底漆,連鈑金都不用,噴一下漆就好了,你開口要五千,過了吧?”
女人聞言,轉(zhuǎn)頭惡狠狠的從人群里找到說話的方正,看到他一身工裝還推著個破自行車時,頓時笑了。
“誰的拉鏈沒拉好,把你給漏出來了?”
“就你這種貨色也敢出來管閑事?有這功夫多搬兩塊兒磚,把你的破自行車換了先。”
方正皺皺眉,沒理會女人的刻薄言論,冷聲說道:“為難一個老人,何必呢?就算他有錯,但都給你跪下了……”
“我呸!”不等方正說完,女人就罵道:“跪下又怎么樣?一個辣雞鄉(xiāng)下人,給老娘下跪老娘我還嫌惡心呢!還有你,趕緊滾蛋,你這種貨色給我舔鞋都不配!”
女人盛氣凌人的樣子惹得眾人紛紛皺眉,不過礙于她有錢,也沒人敢站出來說話。
“你的意思,有錢就了不起了?”方正反問。
“呵呵,你這種臭屌絲怎么可能理解有錢的快樂?沒錯,有錢就是了不起,老娘有錢,想讓誰下跪,誰就得下跪!”
方正再不言語,跟這種智障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。
瞄到不遠處的路邊上摞著一堆磚頭,低著頭撿起一塊,在女人不可思議的目光里,對著車子便砸了過去!
“咣!”一聲,車門上被砸了一個大坑。
“你瘋了?!”女人歇斯底里的跳起來罵道:“你個臭屌絲,敢砸我的車,我要殺了你——!!”
方正冷笑一聲,朗聲肚子和圍觀眾人說道:“大家看不過眼的可以都可以來砸這輛破車,所有責任,我來承擔。”
本來一群吃瓜群眾就被女人的言論激的起火,現(xiàn)在方正帶了頭,又一下攬下所有責任,大家立刻就來了精神。
“踏馬的,砸,這煞筆娘們早看不順眼了!”
“砸!一個破日系車牛比個毛!”
“勞資叫你狂!”
興奮地人群七手八腳的撿起轉(zhuǎn)頭對著可憐的雅閣狠狠砸過去。
沒一會兒,嶄新的車子就變得面目全非……
“你,你們!”女人眼睜睜的看著愛車被毀,氣的直跳腳:“嗚嗚,你們別砸了……”
方正見到差不多了,一邊止住砸車的人群,一邊對女人說道:“怎么樣,有錢了不起么?”
女人被人群圍著,再沒了方才的盛氣凌人,但還是一把抓住方正,氣急敗壞的說道:“你,你別想跑,你賠我的車!”
方正淡然笑道:“三十萬而已,這么緊張干什么,看來你們有錢人也不過如此。”
說完,方正拿出手機,便要給女人轉(zhuǎn)錢。
2011年時,電子支付方興未艾,方正用的是手機銀行客戶端。
當女人掃到方正手機上那一串長長的數(shù)字時,兩只眼睛瞪得溜圓,嘴張的能吞下整個雞蛋。
是什么樣的土豪,才能有這么多現(xiàn)金??
在江城的地面上,這種人絕對是惹不起的存在啊!
女人突然怕了,怕自己接了這錢,會得罪一個江城的頂級大佬。
“別,別,錢我不要了,您大人有大量,求您放過我吧……”
一瞬間,女人的語氣變得比拾荒老漢還要悲慘。
方正一愣,他倒是沒想到這女人會不要賠償。不過車是他砸的,錢就必須賠,這是他做人的原則。更何況,他現(xiàn)在不差錢。
“不行,錢必須給,三十萬是吧,卡號告訴我,馬上轉(zhuǎn)給你。”
女人聞言差點哭了,這大佬是要跟自己較真兒啊!?
想到被頂級富豪記恨上的后果,她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“撲通!”一聲,女人竟然當眾跪在了方正跟前。
“您大人大量,放我一馬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女人跪在地上,瑟瑟發(fā)抖。
方正皺起了眉頭。僅僅看到了那一長串數(shù)字,女人便嚇得當眾下跪。
這才僅僅是一個億而已!
金錢的威力,真的很恐怖。
方正到底是將三十萬轉(zhuǎn)給了女人,在保證不找她的麻煩之后,女人才感激涕零的跪著接受了轉(zhuǎn)賬。
這件事讓方正完成了重生以來的心態(tài)轉(zhuǎn)變。
他清醒地認識到,這次重生,將給他帶來多么重大的改變。
重活一回,他能夠達到什么樣的高度!
房地產(chǎn)、大文娛、新零售,無數(shù)的機遇擺在他面前,靜待他去抓取。
他將擁有的,可不僅僅是一億!
當然,現(xiàn)在的他雖然有了啟動資金,但到底還是只一個機械廠的臨時工,一切希望,都需要一點一點的來變現(xiàn)。
“很好,既然老天讓我大難不死,那我便不能辜負這次機會。”
“這一生,我絕不會再遺憾收場!”
“還有,柳萱萱和張克那對狗男女,你們給我好好等著!”
……
第二天一早,方正打了一輛出租,決定回老家看看。
沒想到的是,出租車司機師傅竟然認識他。
“我擦!你是不是昨天財金路上收拾那瘋婆姨那兄弟?”
方正一愣,隨即點了點頭。
行的正走的端,也沒什么不敢承認的。
不過司機卻一下子興奮了起來。
只見他一臉大胡子一抖一抖的說道:“兄弟,我敬你是條漢子,今天必須不能收你車費!”
“昨天那女人真是太囂張了,我在一旁看的直牙疼,要不是……”
大胡子一便興奮地說著,一邊發(fā)動了汽車。
熟悉的景物在方正眼里飛退,看的他眼睛竟然濕了。
小學一年級時,他的父母便雙雙離世。
是鄰居趙叔將他養(yǎng)大的,沒有趙叔,方正可能早就死了。
這份恩情,重于泰山。
但前一世方正郁郁不得志,先做臨時工,又做底層活動策劃,根本就沒機會來報答趙叔。
直到趙叔去世的噩耗傳來,方正還在為了房貸糾結(jié)。
這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結(jié)。
重獲新生,方正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來探望趙叔。
車子到了目的地,方正不顧大胡子的推辭,丟下二百塊錢后轉(zhuǎn)身離開。
但當看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門和柵欄,他竟然有點邁不開腿了。
就是在這個農(nóng)家小院里,方正度過了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。
往事歷歷在目,他的心快速的跳了起來。
深吸了一口氣,方正推開了院門。
“嘎!嘎!嘎!”
一群鴨子趁機沖出了院子,朝不遠處的池塘里跑去了。
“誰呀?”屋子里傳來蒼勁的男聲。
方正聽完,鼻子一酸,差點掉下眼淚來。
一個高瘦的,有點微微駝背的中年男人走出屋子,看到方正,先是一愣,臉上隨即綻放出驚喜的光芒。
“阿正?你回來了!”
“趙叔!”方正有點哽咽的叫道。
這一聲,隔了一輩子,是方正前生未盡的心愿。
“回來就好,快,趕緊上屋里坐。”
趙叔熱情的把方正往屋里招呼著。
這時,一個女人也驚喜的沖出屋子,笑著說道:“哎呀,快進屋,我的好女婿……”
可當看到院子里是方正時,女人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。
“我倒是誰呢?原來是你這個臨時工啊,誰讓你來我家的?”
話里的譏諷和不屑,完全沒有任何掩飾。
馬翠花,趙叔的老婆,打小就視方正為眼中釘,也正是因為她,方正才離開趙家,去到了江城打工。
時隔多年,方正自然不會跟馬翠花計較,而是壓低了姿態(tài)笑著招呼道:
“趙嬸好,我就是回來看看……”
“誰是你趙嬸!回來看看?看個屁,我看你就是在江城混不下去了,想來蹭吃蹭喝吧?”
“一個臨時工不好好干,活該餓死你!”
馬翠花一股腦的嘲諷讓一旁的趙寶柱皺起眉頭:
“哎呀,方正難得回來一趟,你這是干啥!”
“來來,阿正屋里來……”
“不準進屋!我們家是什么家庭?容不得一個臭臨時工!”
馬翠花直接擋在門口,誰也不讓進去。
“滴!”
“滴滴!”
正這時,一連聲刺耳的車鳴聲,遠從村口狂響而來。
緊接著,一輛黑色的豐田小轎車呼嘯而至,嘎的一聲停在了門口。
“呦!回來了!“馬翠花一見,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得,臉上笑開了一朵花,快步向門口迎去。
趙寶柱看了看方正,略顯尷尬的解釋道:“這是……老高家那二小子。“
“老高家的二小子?“
方正稍楞了下,馬上就回想了起來。
這家伙應該叫高野。
他爹高大山是趙家屯的村長,利用權(quán)職之便,低價承包了村上的魚塘和小煤礦,另外還私下轉(zhuǎn)賣了不少林地沙土,明里暗下的可沒少撈錢。
據(jù)說,高家老大在城里開了個歌舞廳,巧取豪奪,為霸一方。
這老二就仗著他爹和他大哥的威風,四處閑逛,吃喝嫖賭無惡不作。
可他來趙叔家干什么?
還沒等方正怎生疑惑,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長發(fā)披肩,米色風衣,姣好的面容,苗條的身姿。
正是趙叔的獨生女趙娜。
方正父母尚在的時候,兩家還定過娃娃親。
后來,方正住到趙家后,兩人還在一個被窩里睡到六七歲。
方正綴學打工,趙娜上了高中,讀了大學。
但凡趙娜想要什么,方正都會節(jié)衣縮食的盡量滿足她。
一有空閑,趙娜就會來找方正。
甜甜膩膩的叫著方哥哥,口口聲稱,非他不嫁,等大學一畢業(yè),就和他結(jié)婚,還要給他生一對兒雙胞胎。
可如今……
竟被高野攬著腰,滿臉的幸福和得意。
“快進屋!飯都做好了!“馬翠花滿臉堆笑的說道。
砰!
一臉傲氣的高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,隨手重重的關(guān)上了車門,攬著趙娜的腰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。
“方……方正?“
剛走了幾步,趙娜就一眼認出了站在門口的方正,滿臉震驚之余,更有些慌張,偷看了一眼高野。
似乎有意的想要證明什么,趕緊一把攬住了高野的胳膊,又往他身上靠了靠,既緊張又故顯冰冷的問道:“你,你來干什么?”
“啊,小娜,好久不見!”方正笑了笑道:“我就是來看看……”
“看什么看?看也白看!”高野搶過話頭,微微仰著下巴一臉高傲的說道:“咋地?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啊?小娜現(xiàn)在可是我老婆!“
說著,他還故意往下滑了下手,在趙娜的屁股上拍了一把。
當著方正和父母,趙娜有些難為情,臉上蕩起一抹紅暈,微微掙扎了一下,最終還是沒動。咬了下嘴唇,搶先說道:“方正,我知道……你,你一直都在暗戀我??赡憔退懒诉@條心吧!我們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!“
“我上了大學,前途光明。高野事業(yè)有成,潛力無限。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。而你只不過是個臨時工,就別心存妄想了!還是實際一點兒,踏踏實實的干活吧!請你也尊重一下自己,從今以后再也別來糾纏我了!”
趙娜說完,眼中竟然寫滿了濃濃的鄙夷!
方正一愣,隨即就明白了趙娜的意思。
這是生怕高野誤會,搶先一步擺明了態(tài)度,免得被他先說出了什么,自己難堪,更怕就此失去高野這個鄉(xiāng)土富二代啊。
一聽趙娜這么一說,高野更加得意。
枉姓了一個高字,其實高野的個頭很矮。穿著內(nèi)增高的皮鞋,又加了三層鞋墊還是比趙娜稍矮一頭,可為了裝顯自己的不可一世,故意斜仰著脖子,滿臉譏諷的說道:“呦!我倒是誰呢!原來是你小子啊! “
“也不是我說你,趙家養(yǎng)了你七八年,可見到你什么了?這大老遠的跑回來,竟然空著兩只手什么都沒買?我也知道,你小子是個窮光蛋,可不至于連買點水果的錢都沒有吧?真是個養(yǎng)不熟的白眼狼!”
說著,高野指了指趙娜右手提的東西道:“看見沒?腦白金,黃金酒,太太口服液!這可都是天天上廣告的高檔貨!就你這熊德行,還有臉進門?換了我是你,早就跳進糞坑淹死了!”
“就是!”馬翠花在一旁接道:“他要是能有二公子腳趾頭那么大的本事,他們老方家的祖墳就算冒了青煙了!,走走走!理他干什么,咱們進屋。“
方正沒理會這幾個勢利小人,轉(zhuǎn)頭沖著滿臉漲紅既氣的不行,又一時語塞的趙寶柱道:“趙叔,我來的匆忙,沒來的及給您老買什么,這張卡您收著。“
說著,他掏出了一張剛剛辦好的銀行卡,遞了過去。
“嘖嘖!好大的手筆啊!“高野嗤笑一聲嘲諷道:”你看!不出手是不出手的,這一出手就是一張銀行卡!可問題是……這里邊有錢么?該不會是一張空卡吧?“
方正懶得理會、他把銀行卡放到了趙叔的手里轉(zhuǎn)身就走。
“小正!”
趙叔趕忙叫住了他,連走兩步道:“孩子,心意我領(lǐng)了,可趙叔不能要。你現(xiàn)在也正是用錢的時候……”
“趙叔,這是我孝敬您的。您就收著吧!有空,您到城里好好檢查一下身體,改天我再過來看您。“說著直向門外走去。
這個既熟悉又陌生,既有溫馨的回憶又令他無限悲傷的地方,他再也不想回來了!
當然了,趙叔的恩情還是要報答的。
只是此情此地,方正連半分鐘都不想停留!
“呸!“
走過身邊的時候,高野猛地吐了下口水,滿臉鄙夷的罵道:“拿張破卡糊弄誰呢?裝什么狗犢子!操!屎殼郎就是屎殼郎!窮裝什么越野小吉普!”
方正攥緊了拳頭,剛想發(fā)火??赊D(zhuǎn)念一想:我重生一回,兩世為人。若還只有這點兒度量,和這種人一般見識,怕也是白活了!
再說了,我若在這里和高野起了什么沖突,最后為難的還是趙叔。
一見方正沒言語,高野還以為是怕了他了。更加驕狂的說道:“你這狗崽子心也真大,都TM窮成這B樣了,還沒臉沒皮的妄想追娜娜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!”
方正聞聽猛的一下轉(zhuǎn)過頭來。
高野嚇了一跳,慌忙閃開身子,強壯著膽子道:“你要干什么?!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,就廢了……”
方正冷哼了一聲道:“廢?你已經(jīng)夠廢物的了!還能往哪廢?我只是看你有些可憐而已!”
“可憐?你還是可憐可憐你自己吧!”半天沒應聲的馬翠花,一見富家準女婿吃了癟,立時沖上前來,指著方正的鼻子道:“就你這樣兒的,還敢笑話人家?就你掙那幾個破子兒,都不夠人家喂狗的!十里八鄉(xiāng)的誰不知道,高家可是第一富戶,家產(chǎn)上千萬!你算個什么東西?!”
“一千萬……”方正冷笑一聲道:“很了不起么?這就是目中無人的本錢么?”隨而轉(zhuǎn)頭緊盯著高野道:“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兒。否則——我會讓你生不如狗!”
說著,方正不再理會任何人,邁開大步直向院外走去。
步履矯健,昂揚如山,竟有幾分說不出的灑脫……
望著方正遠去的背影,趙娜一時間生出了一絲錯覺,此時的方正好像的確有些不一樣了。
難道,那張卡里真有一筆巨額存款不成?
“TMD!”
高野一見方正走遠了,這才敢發(fā)狠,揚手一甩把車鑰匙仍了出去,破口大罵道:“一個小臨時工,跟老子裝什么裝?老子就讓你看看,到底誰生不如狗!”
說著,他掏出電話撥了過去:“大哥,給我找兩個兄弟。要下手狠一點的!啊,沒啥事兒,就是一個臨時工!”
趙寶柱一聽,猛地一下醒過神兒來,趕忙勸道:“小野啊,不至于的!你看你們都是從小長大的,這點事兒不至于的哈,改天我讓你回來給你陪個不是……“
“有個屁用?!“馬翠花從地上撿起車鑰匙,在紅花襖上擦了擦灰塵,瞪了趙寶柱一眼道:”既沒本事又嘴硬,像這樣的犟驢子,就該找人好好收拾他一頓!就算二公子不出手,早晚也會惹到別人!挨一頓揍,吃點虧也好長點記性!總比以后被人活活打死了強!“
馬翠花兩手捧著車鑰匙遞給了高野,扭頭又剜了趙寶柱一眼,恨恨的說道:“被人打死了倒也好!省得你一天到晚的瞎操心!早死早消停,也能跟他早死的爹媽齊齊整整的一家團圓!”
“閉嘴!”
平日里沉默寡言,在馬翠花面前連個扁屁都不敢放的趙寶柱突然厲聲喝道。
馬翠花被嚇了一跳。
趙寶柱連著咳嗽了好幾聲,這才氣道:“做人得有點良心!當年塌方的時候,要不是老方推了我一把,我早就死在井里了!那年,你生小娜的時候做了病,還不是人家方大嫂沒日沒夜的照顧了你們娘倆一個多月?你現(xiàn)在這么對小正,良心過得去么?“
“我怎么就良心過不去了?”馬翠花跳腳嚷道:“老娘養(yǎng)活了他七八年,怎么就……“
“算了吧!”趙寶柱擺了擺手道:“你騙得了別人,還騙得了自己?你弟弟欠了一屁股賭債,差點被人家砍死。用啥還的?還不是方大哥的撫恤金?這么多年來,我一直病病歪歪的沒怎么掙錢,你整天到處閑逛打麻將,這都用的啥?還不是賣了人家的房子和地?說是咱們撫養(yǎng)小正,可全村老少誰不清楚?是小正養(yǎng)活了咱們這一大家子!“
“你怕被人身后咬舌頭,這才強忍了幾年。小正剛剛十六歲,你就把孩子逼了出去,那些年他都是怎么過來的你知道么?這兩年他的工資是高了些,可錢都花到哪兒去了,你自己不清楚么?錢錢錢!你就知道個錢!拿著做損去吧!“
?
啪!
說完,趙寶柱揚手一甩,把方正交到他手里的銀行卡狠狠的摔在地上,轉(zhuǎn)身出了門。
農(nóng)村小伙,無意間彩票中了1個億。
根本原因竟然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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